地溜下床头,头发被缠的一团她也丝毫不在意,胡乱地拽过被子侧翻抱着枕头关了顶灯,停电似的闭上眼睛。朗逸盯着她做完一些列动作,并不感到十分高兴,反而有些失落的疑问:她这是怎么了?是被自己吓傻了,还是...她本来就这个样子?这个时候,他希望是前者的。白幽竹睡觉时不关台灯,即使昏黄的灯光直接刺在她眼睛上,她也不关,也不翻身,只面对着台灯。朗逸看她几乎要把脸都埋到枕头里的架势,心里窃喜,他猜想是自己的恐吓起效了。小小的成就感让朗逸陡然兴奋,他坐到床头柜边,拈起复印本的十几页,故意让纸张哗啦啦从指尖滑走,细小的声音带着一阵阵小风儿,果然,最后一张纸张落下,《血液血迹分析理论》的字样定格,白幽竹悠悠睁眼。朗逸知道她醒了,但是他仍然保持着翻书的姿势端坐在那里,唇线温柔。切,一个杀人的人还研究起刑法理论了,朗逸在心里嗤道。白幽竹听到书页的响动,一睁眼,自己的复印本刚好落下最后一页。她伸出手,向着朗逸的方向,指尖的颤动仿佛是她跳动的心脏,再伸长一点,再伸长一点,就一点点,差一点..就可以碰到他了。“朗逸......”白幽竹最终是没有够到他,迷糊着低喃后又沉沉地闭上眼,呼吸安静平稳。朗逸瞥了白幽竹一眼,慌忙退开。这是她第二次叫自己的名字了,朗逸不解,她每一次唤他都带着深深的眷念,朗逸不觉得是自己的错觉,那她是因为愧疚吗?朗逸心里沉沉的,在房屋的窗边,看了她一夜,但是这一夜,他都没有得出确定的答案。九月的天,阳光还是很盛,今天白幽竹不用早起赶自习,等到太阳入户时,她才迷瞪着摸下床。朗逸早就坐在了床尾,活人见到的阳光,他碰不得,会晒得很疼。白幽竹出门前在床头柜边站了很久,手指抚过那本复印书,笑意快要从眼睛里冒出来。昨晚,她是梦见朗逸了吗?那是朗逸吧,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