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张佩兰捏着帕子遮一遮那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谁又会嫌地少呢?”
她见孟追欢所雇之人竟大多踏实肯干,难掩讶色,“你这是在哪儿买的,不像庄子上的那些奴仆,一会儿没人看着就要偷懒躲阴凉去。”
“这些不是买的奴仆,都是出钱雇的农户。”
张佩兰听了赶忙将她拉到外面,“这你也敢,万一混进什么凶恶之徒,再者说,你手上不捏着他们的身契又如何拿捏他们?”
“若是万年县中人,则在县廨中查的到文书登记;若是外乡人,也要看过他们的过所
过所:类似于通关文牒
”孟追欢握住了张佩兰的手,“我出钱他们出力,便如在东西市上买东西,讲究的是信义,而不为拿捏。”
“再者说,二婶是拿到了庄子上那些人的身契,可他们该偷懒就偷懒,可任二婶拿捏吗?”
张佩兰似是被孟追欢驳倒了,便不再言语,只听孟追欢又缓缓道,“如今长安城中来了许多讨生活的人,二婶要是缺人手,也可以去雇上几个。”
这是李承玠与孟追欢冷战的第二个月,吵嚷喧嚣的朱雀大街上,在一众底层官员的青色袍衫中,他一眼便认出了她。
此时此刻,他是带兵巡城的将军,她是案牍劳形的小吏,她得体守礼,恭谨问安,目光直视,微微颔首。
李承玠冷眼瞧着她,他自在的童年消逝在这个女人和她同伴的一声声奚落嘲笑中,她并不是救他出沼泽泥潭的月光,他却选择用漫长的记忆为她笼罩上一层朦胧的光影。
他竟将一个任性妄为、肆意乖张的女人奉之若观世音。
在那个夜里,他亲眼看到了神明的坠落,神明在他面前脱衣解带、矫言伪行。
李承玠看了看眼前将心虚二字写在脸上的孟追欢,“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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