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看向森先生,这么多年的相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走在我的半步靠前的位置,即使那是所谓的并肩而行。
我稍稍加快了一步,并着他的肩膀。他就看了我一眼,又不着痕迹的恢复了半步之差的距离。
习惯,我和他之间。
无论谁先打破,都会让两人感觉到不适。
我突然就想起来他在询问我为什么不叫他[首领]的时候说的话了——“一直称呼我为[首领],我还感觉到不太习惯。”
真可怕,习惯这个东西。
可怕到它竟然会改变森先生。
我终于不再为森先生对我的示好而心神荡漾、想入非非了,一切只是因为习惯而已。他习惯了我的追随,习惯了我叫他[森先生],习惯了我对待他永远赤诚永远热烈。
所以当我改变了之后,他会不安。他甚至会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将我变回之前的样子,会想要让我继续对他释放热烈的感情,继续追随他。
这才是森先生啊。
我恍然大悟了。可是我摸了摸心脏,并没有感觉到有多难受。只是习惯而已,只是习惯而已。
一直到医馆。
“这是什么?”森先生拿着那支光秃秃的花杆看,思索了半晌之后才确认道,“是那支花吗?没想到质量这么差,不知道掉在路上什么位置了。”
他说着就将花杆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又微笑着对我说:“不好意思狩君,我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