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叫侍应生。
“点过了。”蒋霁又简短地说。
孟醒便放下手:“好的。”
干涩、无趣、话不投机、冷淡而刻意。蒋霁对他的态度从半个月前那次并不愉快的双人家庭聚会开始就是这样。
孟醒其实知道蒋霁这样对他的原因。
蒋霁突然动了动,一直靠在椅背上的半身直起来,朝孟醒的方向倾斜出一个很微弱的角。
他清了清嗓子,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个什么东西:“你上次来我家,有东西落下。”
说完,他将一个本子放在桌子中间。
最普通的黑色皮面,A4大小,硬币厚度,上头的环扣分明是扣好的,但孟醒的心猛然一跳。
这是时少观给他的,在他的焦虑症和述情障碍最严重的那段时间。
——“无法直接地表达和感知自己的情绪、不知从何说起,无法理解自己的情感诉求,或许是因为你太长时间没有听众,我很理解你的苦恼,孟醒同学,不过这并不是什么不可撼动的困难,我们可以循序渐进,先迈出一小步,比如把你的想法先记录在本子上。”
最后时少观温柔地笑着说:“祝你早日找到能主动倾诉情绪的那个人。”
本子给到他手上过了一年多,孟醒遵循医嘱,本来已经快要写到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