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话。
他印象中的母亲,从来都是冷静聪慧、果断坚韧,对父亲一往情深,对他一片慈爱——
他至今还记得,父亲去世那年的秋天,大舅父与舅母千里迢迢,前来奔丧。
那时他才五岁,族里的姑祖母悄悄与他说:“守真,你去听听你舅父与你舅母说了些什么?若是他们要叫你阿娘改嫁,你听祖母的,一定抱着你阿娘的腿哭,哭得越大声越好,不然你阿娘走了,从此便再无管你了。”
隔着窗户缝,那时还不是君子只是个“小儿”的裴瑕偷听到大舅母与母亲道:“那季都尉可有诚意了,你还是姑娘时,他便爱慕你呢。这么多年,都未曾娶正妻,只房中有两个妾。这不是听说你守寡了,立刻派人上我们家打听,有意聘你为正妻呢!……仙芝,你还这么年轻,听嫂子一句劝吧……”
那年的王氏才二十三,正是艳丽灼然的盛年。
她一袭白裙,银钗白花,眉眼一片决然孤傲:“一日为裴氏妇,终身为裴家人。况且我改嫁了,我的守真该当如何?他小小年纪没了父亲,现下母亲又弃他而去,他该要恨死我了。”
后来舅父与舅母又轮流劝了许久,仍旧不能改变母亲的心意。
回琅琊之前,舅父弯下腰,摸着他的头道:“守真啊,你有位好母亲。你定要发奋读书,待长大成人了,好好孝敬你的母亲,知道了么?”
他当时抬袖,恭恭敬敬回了个礼,稚嫩脸庞一片不符年龄的郑重:“孩儿谨记舅父教诲,日后定然好好孝敬母亲,给她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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