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眼方致远虽不胖,模样也斯文,但年逾四十,鬓角花白,都是当祖父的人了,自然也不好意思当探花。现下听到状元打趣,也捋须道:“是,守真老弟这个探花,真真是名至实归。”
裴瑕莞尔:“两位兄台过誉了。”
状元问:“你家娘子可来了?”
“应当是来了。”
裴瑕朝前头一间茶馆看了看,他早已为今日订下雅间。
榜眼笑道:“那肯定得来。守真老弟这般受欢迎,弟妹若不看紧,让守真被其他娘子抢去做女婿,那真是悔教夫婿中探花了!”
裴瑕扯了扯嘴角,并不接这话,只牵着缰绳,目视前方。
待行至预订的那家酒楼,他缓缓抬头,朝那扇半掩的花窗看去。
花窗后,白蘋笑道:“娘子快看,郎君在看你呢!”
冬絮也连忙递上一篮子花:“娘子快些,挑一枝花丢给郎君!”
沈玉娇昨日刚出月子,第一次出门放风,便是看自家郎婿的红袍游街,心底自也是满满的欢喜与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夫妻一体,裴瑕的风光,也是她这个妻子的体面。
眼见婢子们兴高采烈催着,沈玉娇也不好煞风景,红着脸挑了枝粉嫩嫩的芍药,便探出半个脑袋,看准裴瑕经过的时间,朝他丢了过去。
“哎呀,有点偏了!”
她懊丧一声,却见裴瑕攥紧马绳,劲腰后仰,长臂一伸,便稳稳当当将那朵芍药攥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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