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比她高出半个头的meimei身上。宋慊与她出生在一个贫穷县城中贫穷的家庭中,配备有所有重男轻女家庭中的最基本的特点。如果生命诞生在她的家庭那必定不幸一生,尤其是女娃。在三岁那年亲眼目睹一脸残忍的爹差点掐死包着头巾正在做月子的娘,大声叱责她的肚子不争气,有把的都生不出来。那天雨空濛,宋承娣抱着恰恰她一个臂弯大小的宋慊,从这天起,她往后的每一天都像在下雨。五岁,娘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走了,宋承娣站在窗前静默,怀中稍稍成长的宋慊扯着她的头发鬼嚎个不停。那毅然决然的朦胧背影像是剜下腐rou的菜刀,最后变成一生梦魇的血盆大口,她再也不能呼吸,她只能享受痛苦。宋慊对她来说是什么呢?是陈年旧伤的唯一慰藉,是沧海桑田中情绪的宣泄口。只是十五岁那年,酗酒的爹在凌晨误将姐俩的卧铺当作蹲坑儿,尿溅到承娣衣角,叛逆期的她当场跟这个血缘关系上的一级亲属骂起来了,什么cao屄烂rou的粗俗话骂尽,被宋清明那老腌臢人一巴掌扇昏过去,醒过来时就见宋清明拖拽着一丝不挂的宋慊要往外头走,喊她去当讨口子卖屄,承娣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扑过去生生咬下宋清明一块rou下来,宋清明这才发现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女儿也敢拿着菜刀跟他叫板了。晚上,宋慊拿着把大砍刀阴恻恻地站在宋清明那老腌臢人床边说要把扇姐巴掌的那只手给剁了,吓得宋清明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出家门再也没回过,听邻里说是跑去大城市给人做工去了。承娣这才意识到这世界上能与她相依为命的只有宋慊一个了,可在多年的怨怼仇恨之中她施予宋慊的打骂并不少于宋清明,在压抑悲催的日子中宋慊也变得愈发沉默寡言惜字如金,日子将就过了下去。承娣心里明白,宋慊对她的仇恨定然不比对宋清明和那个不知在哪的娘要少。她心里盘算着,哪怕自己活成一滩烂泥也要让宋慊读上书吃饱饭,最好年年给自己买上意外险,万一那天她滑稽可悲的生命结束在车辙上,宋慊也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她早早戳了学,在一家开在火车站旁的餐馆给人家洗碗,供宋慊读书,供姐俩活着。宋慊得闲时在一家纹身店做学徒,偶尔也能赚些零用。可少女心事如古城墙下的墓志铭般晦涩难懂,宋慊有了自己的心结,可她横僿不文不知如何开导也不知如何开口,也在忙碌中变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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