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她就像米耗子见了猫,嘴角虽带着笑,人却生分了。听她说出这样的话,季秋鹗牵了牵唇角,大约是个要发怒的前兆。按他的坏脾气,就算她要托词伶俐的玩笑话,也已然算得上极不客气的冲犯,不把机锋打回去,他是不肯罢休的。不过面对尘尽,眉梢的怒容只是忽起一瞬,又渐渐消减了。他摊开手,痛快地承认,“确实为难你了。”尘尽没想到他认输得如此果断,被噎了一下,“……要说脸的话,确实。”季秋鹗哼了声,竟然应下了。要说相貌,他其实也不差,可倘若要和那位相较,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为好。一时无话,左看看右看看,香炉里燃着一锭掺了琥珀的青麟髓,到处都呈现出一种精细严谨的况味。抬手掩了掩guntang的耳朵,到了这时候,才有莫大的羞耻涌上心头。他略顿了顿,横起手掌,往喉口轻轻一割,“他不会找个理由把我杀了吧?”半夜翻进女孩子的闺阁,不是不羞,只是有要紧的约定在身,不得不来。这个年岁的小子大多开了情窍,仿佛有一弯不甚明亮的弦月落在心口,隐隐约约,照着女孩儿心里无处可藏的小鹿,自然水到渠成。他说“有违圣贤”,尘尽却听岔了,说“有尾生鲜”,转瞬间,季秋鹗便没了殷忧:她原来还没开窍呢。十七岁了,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换过了庚帖,还像个不懂世事的孩子。“他杀你做什么?”尘尽忽地坐直了,“你在他脸上画了王八?”皱紧眉头,想不通其中道理,“我熟读——嗯,被夫子逼着读了本朝律典,条条桩桩都很清楚,没说不能在郁清莲脸上画乌龟。”说完,尘尽终于从窝着的圈椅里站起身来,慢步向前,从衣袖里伸出一段手腕,作势要去拍他的肩膀,又信誓旦旦道,“我罩着你。”季秋鹗错开身,从容地避开手掌落下的位置,蹬着脚跟,轻燕般往后一撤。他有的时候真是说不出话来,哀哀地心道:简直笨得无可救药!季秋鹗不忍直视,于是调开视线,在室内扫了一圈,停在芙蓉鸟金黄的羽毛上,依旧想要敲打她,“你就等着龙颜大怒吧!”金栏杆折出一棱细细的光,横在她洁白的脸颊上,尘尽一愣,半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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