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触须。干瘪的血rou正在逐渐充盈膨胀,灰褐色的表皮快速被红色覆盖,像是气球般快速饱满起来。显然,它们活过来了。“怎么回事?”姜鸦握了握手里勉强能充当钝器的单簧管,看着音乐厅墙上窸窸窣窣交缠摩擦着的触须有些头皮发麻。很快,她发现那些触须正在沿着墙壁向他们的方向缓慢地攀爬。一开始它们的行动还有有些肢体复健般的僵硬与迟缓,但随着时间流逝,触须愈发灵活起来。“喂!”姜鸦正打算叫醒白子修,却见他波澜不惊地转头看了一眼正在逼近的触须,又重新将视线移回了面前的乐谱上。“我看清了……”他神色平静地低语道,眼底压着某种躁动。姜鸦愕然:“这么快就又疯了?”白子修没有回答,将自己的衬衣袖口卷到臂弯,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会将这张谱子弹奏一遍。”“这可是钢琴家的私人钢琴,上面印着名字呢。你要知道音乐家向来不喜欢别人随便动他们的专属乐器!”姜鸦语气焦躁,她可不希望同时被两种污染夹击。“这段乐谱是夜晚响起的钢琴旋律的一部分。”白子修在琴凳上坐下。姜鸦闻言迟疑了一下,没再阻拦。钢琴家与那些血rou对立,琴声或许对触须有一定的抵挡作用。反正情况不会更糟了,负面影响也会先投射在白子修身上,由他试试算了。白子修视线依旧紧盯着眼前的乐谱,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上琴键,动作略一停顿:“还有一件事。”于此同时,姜鸦猛然若有所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听众,呼吸微凝。明明rou眼看上去它们没有什么变化,但她总觉得尸体的目光不太一样了。似乎多了些炙热的期待,凝于台上的视线如有化作实质般凝着、沉重。“少啰嗦。”姜鸦沉声道,站到台前做好拖延些时间的战斗准备。“出去后我需要精神安抚。”白子修的声线依旧冷静。安抚?说得倒好听。姜鸦神色微妙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两秒。毫无疑问,她这种业余选手只会效率低下步骤繁琐亲密的原始安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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