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那半透明的胳膊中划过。她神情凝重了些。那只剩下两行墨迹的乐谱末尾赫然画着两道终止线,大抵演奏进行到终止线时演奏者也会彻底消失在空气里了。姜鸦注意到耳边旋律放缓,白子修弹奏的动作也不复之前流畅,显然他还有一点点聊胜于无的抵抗力。考虑了两秒,她还是没敢贸然伸手将乐谱拿走,而是取出吊带袜里别着的最后一把崭新的拆信刀,盯着黑白键盘上那跃动的修长双手,眯了眯眼。随后,快、准、狠地预判了左手的走位一刀把手钉在钢琴缝里。拆信刀顺利地触碰到了虚化的血rou,刀锋从掌骨间插入、平滑地切开肌理、刺穿整个手掌。血液沿着刀刃汩汩流下,很快淌入钢琴琴键的缝隙,向内部渗透、污染。同时,伴随“当”的一声重音,旋律骤然中断。白子修猛然低下头,微曲的后背虽反复的深呼吸而剧烈起伏着,冷汗打湿了额角的发丝。眼前的事物尚看不真切,莫名的旋律占据了整个大脑,他甚至没有手掌刺穿的痛感。“还好这个有用。”姜鸦看着重归实体的白子修,再伸手时已经能触摸到他的体温。“还活着。”姜鸦嘟囔了一句,粗暴地掐着他的胳膊把人拽起来,语气听起来有些微妙的遗憾,又抬高音量道,“跑路了!”出乎意料,白子修恍惚地抬眼看了眼大门,竟还记得拿走乐谱,随后踉跄着赶往门外,给姜鸦省了些跑路压力。钢琴声中断后,大门以开启时五倍的速度迅速关闭。余光中,姜鸦注意到琴键上的鲜血不停外冒,像是被反吐了出来一般。最后,她又看了一烙印在钢琴上的名字。——【拉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