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来学校,今天他要上人生中的第一节 课。虽然从前在巴黎留学时也曾用休闲时间帮老师给低年级的师弟妹们做助教,但两者性质完全不同。
为师,身上便有了责任。
他提前往教学楼去,却在路上遇到个灰头土脸的人。那人见他,停了下来:“李香庭?”
“是我。”
男人忽然激动起来,同他握手,脸上干掉的泥巴笑裂了,像瓜皮:“久闻大名!你好你好,我是傅常昕,也是老师。”
“你好。”
“我上周不在学校,刚才才听说院里来了新老师,一听名字,居然是你!王珍渡你应该认识!”
“认识,是一届的同学,不过他学的版画,以前一起参加过展览。”
“他是我表弟。”傅常昕打量着他,“你可是在巴黎艺术界赫赫有名啊。”
“没有,只是爱社交,又时常参加各类艺术展,出了点风头。”
“别谦虚了,珍渡一直跟我书信联络,多次提到了你,说你风格很独特,拿了很多奖,我还想有空拜会一下,欣赏欣赏你的画,没想到这么巧,居然成了同事。”他说话又快又急,叫李香庭插不进一句嘴,“听说是以教授的职位把你招进来的,你主动要求降为讲师,怎么回事?”
“家里安排的,我觉得德不配位,又是新人,还是从低做起。”
“除了没有教学经验,你的资历完全足够,学校请到你,赚了。”傅常昕这才松开他的手,“现在国内美术教育环境落后,也处在转型期,能有越来越多的新鲜血液加入,真是太好了。”
李香庭笑了起来:“你再这么夸下去,我可要恃才而骄了。”
“我可不是盲目夸赞,我看过你的文章,很有意思,观点很独到,”他是个爽快的人,有话直说,“就是文笔欠佳。”
“文章写的少,还得磨炼。”
“以后发文章找我,我帮你把关,忘了介绍,我教雕塑,目前还任沪江艺刊的副主编。”
李香庭又主动与他握手:“幸会。”
“目前国内美术关于思潮、流派纷争不断,你骂我我骂你的,复杂得很,总体还在从传统慢慢向现代转型,论坛就缺乏一些新的言论,虽然,没少被那些老古董们抨击。”
“欧洲也是,各种艺术流派,眼花缭乱的。再加上资本家和画商的干预,环境越来越不好。”
“是啊,”傅常昕看了眼腕表,“哎呦,不说了,我还得去看着点泥巴,刚运过来一批,正搬着呢,你是要去上课?”
“对。”
“有时间,得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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