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点点台词。这都不要紧,重点是加了薪,直接翻了一番。
天亮,邬长筠又赶去剧组。
昨晚回家她喝了几口酒,又睡得晚,现在脸上还有点肿。
导演给她送了杯咖啡,还闲聊了几句,问的是杜召的事。
邬长筠没多说,只透露是朋友,一是不想骗人,二是少言也能保持神秘。
今天要拍夜戏,邬长筠有两场,中间候场时候,玉生班班主赵敬河来了,说是有个老顾客点武戏,让她去唱一场。
邬长筠哪有空,只说:“等下要拍了,走不开,让小师上。”
“不成啊,那位爷点名要你上台。”
“那就让他等着,我八点结束。”
“我的小祖宗,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你不是在为难我?”
僵持之下,导演过来了,听了前后事,笑说:“小事小事,你去吧,今日就早点收工,让大家都回去休息。”
“不用,照正常进度来就好。”
“小邬啊,拍戏没这么死板,你有事就去忙,以后也是,跟我说一声就好。”导演朝后喊,“今天就拍到这里啊,大家辛苦了。”
班主借话赶紧应下:“那就谢谢导演了。”他拉了拉邬长筠,“你看。”
邬长筠推开他的手,迳直朝外头走去。
到红春戏院后台,邬长筠去化妆,班主倚在旁边同她搭话:“我看导演对你挺好的啊,挺通情达理的。”
邬长筠快速涂着油彩,“嗯”了一声。
班主又问:“拍戏累不累?”
“嗯。”
“要不别拍了,我给你涨工钱,唱一场,多加五十个铜板。”
“不拍是不可能的,涨钱倒是可以。”
“……”班主赔笑,“现在戏班不景气,能撑得住场子的没几个了,你还总没空。”
邬长筠拿上笔,抬眸瞥过去一眼,看他一脸愁容:“只要我不忙,还是会过来唱的,就是得麻烦你排戏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还记挂咱这戏班子就好。”
邬长筠同他说句好话:“我这种情况特殊,希望你多担待。”
“这是哪里话。”
等着的是位精瘦的老头,穿一身紫色大褂,手里盘着珠串,邬长筠晚上台两分钟,刚开腔就站到台前指着她骂。
邬长筠见惯这种事情,世人瞧不上唱戏的,甭管达官贵人还是贩夫皂隶,张口闭口都是下贱的戏子,谁都能踩两下。难听的话她听过太多了,生气是肯定的,但又不能当众发火,毕竟在台上,戏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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