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自找苦吃?”
岳昔钧缓缓阖上眼睑道:“臣见惯了残忍手段、残忍之人,他们不是殿下这般的。臣只是想请殿下知晓,不必用这些来吓臣。丰朝驸马就是陪公主解闷的,解闺房之闷,也是驸马本分。臣留在殿下身边,并非心怀鬼胎,也不会是受屈于恫吓。”
岳昔钧轻声道:“臣只是认命了。”
这便是岳昔钧的高明之处了。她不讲“臣只是明悟了自己的职责”“臣心甘情愿”,而是讲“认命”,语中带着几分无奈,更易叫人信了她因何转变之大。
谢文琼无端地心中一空,似乎是被这句“认命”感染,怔怔然说不出话来。
半晌,谢文琼方道:“你先放手。”
岳昔钧双臂便卸了力气,软软垂在身侧,她缓缓向后靠上轮椅背,似乎睁眼都有些吃力,眨了两次眼才慢慢睁开——好像风雨中蝶翅不稳。
谢文琼这才发现,岳昔钧的睫毛已然湿了。
谢文琼用帕子擦了擦自个儿额头上的细汗,坐回榻上:“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岳昔钧似乎仍旧不曾找回气力,低声道:“臣冒失了。”
谢文琼见她汗出也不曾擦,又抹不下面儿来顺手替她揩了,又不知怎的不想叫侍女来服侍,只得故作不见,兀自饮了一口茶水。
谢文琼也不至于全然将岳昔钧晾在此处,端了另一杯茶水,倾身递到岳昔钧唇边,也不言语。
岳昔钧先道了一句“谢殿下”,微微仰头,就着谢文琼的手,咬着杯壁借力,将一杯茶饮尽了。
谢文琼搁了茶杯,起身撩开一段纱帘,向侍女道:“请李太医来。”
岳昔钧在谢文琼背后开言道:“不必劳动太医。”
“少说两句罢。”谢文琼放了帘道。
李太医来得快,谢文琼回避了,岳昔钧遮着胯|下,叫李太医重新上药包扎,方被人推着往书房中去。
谢文琼见她来了,问道:“包扎停当了?”
“停当了。”岳昔钧道。
谢文琼便转回头,手中继续写字,道:“嗯。”
岳昔钧问道:“殿下在写甚么?”
谢文琼道:“给终温的贺贴。”
“终温”是沈淑慎的表字,取“终温且惠,淑慎其身”之意。
岳昔钧道:“沈小姐有喜事?”
谢文琼道:“四日之后,便是她的生辰。”
岳昔钧心道:这倒巧了,她与我约定之期,也在四日之后。我走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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