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大火逼人,她浑身冒汗,烟中看不见前路,胳膊撞在甚么东西上,同沈淑慎握在一起的手便滑脱开来,人潮之中,沈淑慎已被挤得远离了;到了一层,有人泼着水,勉强开出一条生路来,谢文琼马上就能脱离火海,她却觉得心中惴惴,像是有绳寄牵,另一头不知攥在谁的手里,她想,大抵是在她自个儿手中的,不然怎忽然便觉——那线若隐若现、似有似无,随时都可以断掉——她宁愿是在自己手中。谢文琼茫然回顾,却只见烟锁楼梯,望不见上层人影。
谢文琼被护送出了摘星楼,春日晚风一吹,她遍体生寒,不由打了个冷颤。
伴月就在护着谢文琼的几人之中,她忙道:“殿下,快去马车上。”
谢文琼摇摇头道:“终温和驸马还不曾出来。”
伴月劝道:“她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殿下在此吹风,若是染了风寒,岂不叫她们伤心?”
正说着,沈淑慎也灰头土脸地跑了出来,见谢文琼呆呆站在楼前,便顾不得逾越,上前拉了她一把,道:“殿下,这里危险,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们先去车中。”
谢文琼被拉了个踉跄,也醒过神来,一步三回头地随沈淑慎离去。
沈淑慎回头见了谢文琼魂不守舍的情态,百味杂陈地道:“殿下,驸马不会有事的。”
谢文琼道:“她的腿……也不晓得那丫头背不背得了她。”
沈淑慎扶谢文琼上了马车,伴月、沉榆等人跟进来,服侍两人净手、净面和更衣。
一切料理停当,谢文琼捧着热茶,才觉适才三魂七魄好似跟在身后、追着肉身跑一般,这时才重新投入体内。
谢文琼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向沈淑慎道:“摘星楼好端端的,怎会起火?又是今日你包了楼起火,个中恐怕有些蹊跷罢?”
沈淑慎道:“我叫人去查,查出罪魁祸首,自然不与他善罢甘休。拿住了人,便送给殿下出气,殿下要怎样处置都行。”
谢文琼胡乱点了点头,又撩开车帘往外看去,却不曾见到想见的身影,摔了帘子道:“我上车前,不是叫郑艮去瞧,若是驸马出来,速来报我——他怎不来报!”
沈淑慎道:“且等等,这许多人,或许驸马来得慢些。”
谢文琼心内焦急,恨不得亲去盯着,又知自己若是真要去,车里几个人冒着“大不敬”的罪名,也要把自己按住了,便只能干着急,做不了甚么实事来。
又过了一盏茶,还是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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