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党争了解不多,因而只大略想了想,便搁在一旁,只心道:无论如何,现下祸暂不及我身。若能逃了出去,便离了这是非之地。生恩不及养恩,更何况给我起的“瓒”之名,虽作人名时有美玉之意,但本意却是“质地不纯之玉”,料来也未必真心疼爱于我,走便走了。离去之后,怀玉也能了却一桩心事……
她虽然这般想着,心头却有些钝痛,以帕掩口咳了两声,引得谢文琼微微注目。
贤贵妃和敬妃被架走,皇帝怒喝“此事无有回转余地”,转头又对岳昔钧和颜悦色地道:“瓒儿可受惊了?”
岳昔钧微微摇头。
帝后安慰了她一番,嘱咐谢文琼和岳昔钧姊妹好生相处,便双双回宫。喧闹过后,只余谢文琼仍在院中。
岳昔钧不由道:“殿下是来寻我么?”
谢文琼侧对着岳昔钧,口不对心地道:“路过。”
岳昔钧“嗯”了一声。
没有甚么话说了。
还是谢文琼开言道:“你送我的那些东西,若是不想留在我这里,我便拿来还你罢。”
岳昔钧送了谢文琼甚么东西呢?一幅暗讽的《雀得又一春图》,一个呆傻的木麻雀,而木麻雀被谢文琼离乡野时留给了岳昔钧。
还有一段青丝。二人的发丝勾缠,留在贴身的荷包里。
佛家以青丝为尘缘,为烦恼,而谢文琼还青丝,又何尝未有断情缘、剔苦恼之意?
岳昔钧骤然一恸,弯腰按住胸膛,大口吸起气来。
谢文琼闻声转身,见状也是一慌,连忙上前帮她抚背顺气,张口几次,话到唇边换了又换,终于挤出一句“我还是,暂先留着罢”。
岳昔钧难受得淌出泪来,口中却道:“不必,殿下若是不想要了,留着无益。还我罢。”
说着,她一手以帕揩了泪,一手便伸向谢文琼,向她要东西。
谢文琼微微退后半步,道:“还你也是无益。”
岳昔钧明白她是甚么意思:若是岳昔钧不能断了情念,不过是徒然留着荷包更添神伤而已。
岳昔钧苦笑道:“殿下,你说,老天可真会开顽笑啊。”
谢文琼侧首,掩着眸中伤痛之色,不叫岳昔钧瞧见。
谢文琼轻声道:“或许,这正是老天的仁慈。”
——若不是亲姊妹,隔着上辈恩怨、滔滔誓言,她们当真就能修成正果么?
谢文琼道:“起码,如今这般,你我还能时时日光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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