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和香云私奔那晚,他被陈元白捆在杂物间,他曾以为那是他无法挣脱的宿命,现在看来,二十九年来从未挣脱的是陈元白自己。
“师父,我怎么会有父亲呢?你不是说……我,我家里人都……”
“你母亲生了你不久就死了,你父亲根本不知道有你这个儿子,他离了全真教回了老家,我只能把你收留在身边养大。”陈元白垂头不看他,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
“可,可是……”苟安颤抖着后退了几步,声音变了调。
可王侃却出奇的平静。
他应该感谢陈元白的术法,他嗅觉从没这么灵敏过。
连空气里的潮湿都透着悲伤的味道,王侃面对苟安这孩子,嗅不出一丝活人味儿。
“孩子,你过来,让师叔看看。”王侃莫名恼火,他说不清楚是对陈元白,还是对自己。
苟安站着没动,见陈元白对着他点头,才缓缓走过去,茫然地蹲在王侃身前。
“在山上长大的?”
苟安机械地点头。
“以前在哪儿上的学?”
“师父教的,没上过学。”
他并不意外,眉间卷着愠色却快要压不住,“也没什么朋友吧?”
“是……”
怎么会有朋友呢?从这孩子走近的那一刻开始,王侃就全明白了。
他本也不是个人。
如今,这世上恐怕没人比王侃更了解陈元白,各种意义上。
可他不理解某人内心到底是扭曲到何种程度,抑或是带着愧疚、不甘、自责,这种损耗自身寿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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