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救商别意。
可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一个说谎的人证,成为压垮天越门的最后一丝稻草。
商吹玉的表情现出一丝恍惚。
哪怕是他,也没想过把母亲的死完全归咎于商别意。但以商别意的性格会这样自责,他居然毫不意外。
秦鹿微微眯起眼睛:“他和你聊过这些?”
凤曲默然上前,手掌抚摸上商别意的棺盖。
冰冷坚硬的触感却似汇聚了一团如火的暖流,徐徐淌进他的掌心,沿着筋脉潜入心底,化成酸楚的无奈。
“没有。”凤曲说,“只是终于理解了,我是‘帮凶’这件事。”
三人齐齐沉默。
世上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但人与人之间一定都存在着某些联结。
就像倾凤曲和商别意,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名字,或许也在大半年前的瑶城深巷、在六天前的连秋湖上……也或许只是四目相对的一霎时,找到了属于他们的联结。
有人相求,就会鼎力相助。
倘若将死,那就至死方休。
“既然你求了我,我都会去做的。”凤曲按着那片棺盖,“朝都、新帝、神恩、扶桑……和你一样矢志不渝,和你一样至死方休。”
映珠问:“明天傍晚赶尸人的队伍就会出发,送公子回瑶城下葬。您要来送吗?”
凤曲回了神:“我要。”
秦鹿哼笑一声,意有所指地提醒:“莫饮剑从睦丰撤离的时候,行李带了不少。好像有些画具什么的……还有一幅半成品的人像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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