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不似方才那么闷得慌。
不过脚下发软,匆匆离开时脚下踉跄了两步,又没看清楚亭台下方的台阶,一脚踩空差点摔了个人仰马翻。
陆绥跟在她身后,搭了把手,他手臂有力,撑起了她有些软绵的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后怕,还是今晚喝了太久的缘故。
竺玉站稳身体后往前走了两步,很快就又停了下来,她转过身,陆绥还站在湖边,背手而立,沉默不语。
她其实也清楚,装傻和躲避都不是办法。
她又往回走,身上的斗篷挡住了大片的冷风,可她浑身还是冷得厉害,手脚冰凉。
她走到陆绥面前,男人比她要高出不少,即便她站在台阶上,也得微微仰着脖子才能看得清楚他的脸。
陆绥一如既往的镇定,平波无澜,像什么都没发生。
竺玉抿了抿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陆绥本以为她会像个小乌龟似的缩回自己的龟壳,若无其事的继续装傻。
这声问倒是在意料之外。
他想了下,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欺瞒她:“先生带我们去京郊无名寺庙祭拜的那日。”
那么早。
竟然那么早就知道了。
却能忍耐这么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竺玉眼眶渐渐发红,她想开口求陆绥不要说出去,但又不想同他低头求饶。
不过陆绥既然这么久了都没拆穿她,他兴许就不屑于说了。
竺玉也知道自己这个念头很天真。
说不定陆绥有别的打算,他这种人精,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脸面同性命比起来,到底是性命更重要。
竺玉垂着脸,闷闷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你…不要告诉别人。”
周遭静若寒蝉。
淅淅沥沥的风雨里夹杂了泠泠的碎雪,停留在她的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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