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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景这个年过得比平时还忙,整日都是早出晚归。
忙中还要抽空叫随风混进赌场里,让他故意输了几千两银子,这次扒出一点儿赌坊主人的面貌。
是世代经商的王家的儿子——王奇阳。
祖上是淮阳王家,曾经也是显赫过的世家贵族。
王奇阳的姐夫,有个亲妹妹,许多年前嫁进了陈家。
哪怕嫁的是个庶子,还是个继室。
这关系扯得是有些远了。
但周淮景和陈家人打过几次交道,他们做事说话都是这般谨慎小心,活像那阴沟里的蛆,守在暗处的蛇。
阴沉沉的。
不声不响的。
正是这亲戚关系隔得远,才不会被人察觉。
陈皇后一句话,王家的姐夫肯定要仔仔细细叮嘱自己的小叔子,说到底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王奇阳顶多觉得有些奇怪,却不会多问。
周淮景心中已经有了论断,可这点证据也不能证明太子说的就是真的,万一就是有那么凑巧呢?
唯今只有将赵嬷嬷严刑拷问,才能逼得出实话。
拿她弟弟的性命要挟,不怕她不开口。
周淮景手里就没有能守口如瓶的犯人,可这般也会打草惊蛇。
于是,周淮景又让随风多守了几日,暗中算了比账,短短几天,赵家这个输了三百多两,打了欠条。
赌坊的掌事待他还是笑眯眯的,好吃好喝让人伺候着,末了还要让人再过来。
随风这些天被掌事当成了冤大头,随风装得愚笨,故意问道:“他都没银子付,家底也不够厚,掌柜怎么还叫他来玩?也不嫌要债麻烦。”
掌事吃了酒,有点醉,又因眼前的傻子给送了不少的钱,话也就多了些:“怕什么?有人买账。”
他笑了笑:“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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