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挠地她心痒。
“成同志,你也太倔了……不説别的,你穿这么点跑路,是想被冻死吗?我能明白你,换了地方,不习惯,想跑。刚到林场工作的时候,我也想跑,但我得吃饭,你从城里来,不知道村里对没结婚、没娘家的妇女,意见多大……”
背上的青年似乎清醒了点,咳嗽着说:“我叫成舒。”
“哪个舒?”嬴洛开心他终于肯告诉自己名字,笑起来:“很好聼。”
“舒展的舒……”青年回答她:“嬴女士……你的名字呢?”
女士?他没叫她同志,她心跳漏了一拍。女士这个词,像远山的烟嵐,遥远地不切实际。
“洛,商洛的洛,我爸祖籍在那边。”她解释了一下,随后说:“成同志,你心情要好一点,好日子在后头呢。”
“我叫成舒。”青年僵硬地重复了一次。
嬴洛这下全明白了,她虽不知道青年抱病下放到林场的始末,但也从他对人的称谓和那本笔记中猜出一二。
“你多大?”她踩着雪,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今年十九了。”
青年滚烫的呼吸吹着她脖子里的碎发,弄得她也像发烧了一样。
“二十四。”成舒呼出一口热气。
“好,老成,我这么叫你行吗?”嬴洛笑了:“这下你该乐意了吧。”
“汪汪汪!”不等成舒回答,狗就吐了笔记本,神经质地吠叫起来,嬴洛远远看去,自己那个小小的护林员屋子前,有三个人在等她,一个骑马,另两个步行。
步行的一个是大队长,另一个是村里游手好闲的老光棍儿,解放后按成分划分,直接成了贫农红五类,上面重点培养关照的对象。
“老成,你快装死。”她担心成舒又给人甩脸色,或者説话难听,再被拉去县城批斗,到时候她那一个月四十斤的口粮可真就打水漂了:“一切看我应付。”
她看了一眼重新叼起笔记本的狗,踹了一脚:“一边玩去,不叫你别回来。”
“小嬴同志,你这是……?”又走了几十米,红五类远远地喊她,露出一口黄牙:“作风有问题啊!”
她白了红五类一眼,没搭理马上马下的三个人,一脚踢开木栅栏,又踢开房门,把成舒放到炕上,提起猎枪就上膛,转身,黑洞洞的双管枪口直接对准红五类的脑门儿:“你他妈敢污蔑我,找死是不是?”
“孤男寡女的,谁知道在干什么?”红五类也不示弱:“当着干部和队长的面,你们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打过报告没有?”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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