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嬴洛打心眼里感激这个像自己爷爷似的远房亲戚,热情邀道:“我拿工分换了四个鷄蛋,没捨得吃,给你烙鷄蛋饼。”
“你有这份心,留着好好过日子!”大队长伸手,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发:“转眼都该成家了,你爹娘看到,不知道得多高兴。”
嬴洛没办法,只能去给大队长迁马,扶他上去,说:“雪后路不好走,我把您送下山吧!”
“对,您等我一下!”她跑回炕头,拿了几分钱和一条风乾野鷄腿,揣到怀里,又交代成舒:“老成,你稍微留意点林场的动静。”
她打算顺便下山去村里找姑婆换两根红头绳过年,再换点各色的糙米,也回来熬腊八粥。
成舒没理她,依旧垂头站在那儿,不知道想什么。
嬴洛跟着队长下山,先去见了伯妈,伯妈拉着她就説:“你啊,怎么又长高了,还胖了点,在林场偷吃什么好东西?”
她心里啐一口,脸上还笑着:“伯妈,我能吃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会窜个子!你和伯伯把我的地都占了,绿的红的黄的配一起还没够,堂弟吃那么好,谁知道没长过我,你説好不好笑?”
伯妈脸黑了,寒暄了几句,眼神能把她刮掉一层皮。
倒是早年守寡的姑婆还肯心疼她,头绳多给她扯了半尺,让她对着小水银镜子前后转了一圈,说:“你和你妈,越长越像了。”
换了东西,她把头绳和一小袋米在胸口放好,和村里人告别,在暮色覆盖巍峨的秦岭山脉之前,飞奔上山。
经过一天的太阳照射,林场小屋屋顶上的雪也没化儘,远远看去,像天边漂浮的白云朵。
还没进门,两条狗就衝她狂吠,嬴洛一隻给了一脚。
“老成!老成?”她进了堂屋,没听到应答,更见到人,心里凉了半截。
她又将两间卧室,柴房和厨房各找了一遍,小提琴和笔记本都不翼而飞。她终于确定,那个和她把手,几乎板上钉钉会和她结婚的青年——又跑了。
跑到哪儿去了?跑回上海了?跑到香港去了?怕是连这座山都跑不出去。给自己念书,讲什么大学外文课,夸自己长得漂亮……真会装……不过是为了骗自己伺候他养好病,没了警惕心,好脚底抹油开溜。
嬴洛气得从墻上取下猎枪,发誓抓到成舒之后,一定要问他要个説法。
她就不该信这些城里来的狗屁知青,被农村人养着,看不起农村人就算了,还要骗吃骗喝,骗财骗色。
对……她想起来邻村有个女孩,也是被知青搞大了肚子,知青趁着文化大革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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