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留心她情绪不对,忙道:“是婢子失言了。”
苏遮月摇头:“没什么,我知道你们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左右只是为他生个孩子,无端地怎么生出了盼望来。
于是收敛心绪,低眉敛目,用完了一饭。
入夜时分,青竹来服侍苏遮月就寝,苏遮月仍将冰蚕衣穿在里头。
这一回玉荷、青竹都不敢马虎对待,任苏遮月怎么说都要陪着她。
苏遮月忍了一日一夜,其实已能适应好些,此时躺到了床上,疲累袭来,便生出了困意。
玉荷替她掖了掖被角,轻语道:“夫人安睡。”
苏遮月正欲闭上眼,忽然又闪过一道困惑:“那鬼火当真与我无关吗?”
玉荷摇了摇头:“婢子也不知,我们只负责照料夫人的起居调养,魑族的许多隐秘我们也知之甚少,若说是魑族对苏家的庇护,那是断断不会在人前显现,叫夫人引众人怀疑的。”
苏遮月点了点头,沉思道:“那应该就是那妙真作伪的戏法吧。”
她松了一口气,缓缓合上双眼。
苏遮月原以为不含玉,便该是一个酣甜无梦的,谁知合上眼后,又入了梦境。
这一次她倒是分辨不出是真梦还是假梦。
因为这周遭既不是森冷的潭水,也不是阴沉的宫殿,而是她家。
苏府。
苏遮月就躺在她闺中的床上。
暖衾柔软,她身上还是入睡时的那件冰玉蚕衣,只是没了避寒的裘绒和棉被,奇怪的是,眼下不如白日那般深寒刺骨,轻贴在肌肤上,毫无感觉。</div><div id="lineCorrect"><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