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顶,长长吐了一口气,罢了,时来易失,赴机在速。天知道下次停泊是什么时候,这途中又会发生怎样的意外,还是先离开再说。打定主意之后,趁着夜深人静,她便悄悄从船舱里出来,蹑手蹑脚地像一只偷油的老鼠。
她走到了甲板上,刚刚准备顺着纤绳爬下去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你是谁?为何会在我的船上?”
今晚正是满月,月光像瀑流一般倾泻下来,甲板上如积水空明。月池的脑子里也仿佛被灌进了水,此刻正在哗哗作响。古人不都是早睡早起的吗,现在约莫是凌晨了吧,他为什么还不睡!
月池立在船舷边飞快地在脑中比较直接跳下去与编瞎话的利弊。她十多年没游过泳了,就算能扑腾起来,也比不过这一船的老手,就算她上了岸,身后这个男人只要喊一嗓子,她一样会被抓回来,然后送去衙门。那既然如此,还是编瞎话吧。
第11章 衡长量短计前途
慌不择路地逃命,竟然碰上了这位!
可能说些什么呢!她心中焦虑不已,身后的男子却等不得了,他大步上前来,对月池道:“我在问你话呢,瞧瞧你这包裹,莫不是贼?”
月池猛然回头,她道:“我才不是呢。”
两人四目相对,月池清晰地在对方眼中眼中看到了惊艳之意,这个人随即叹道:“瞧你这模样,似是个读书人,缘何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月池同样惊诧地看着他,难怪那个船夫称这位唐先生为风流才子,果然是有风流的本钱。他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身材修长,肤色白皙,身着檀香色杭绸直,更显清隽,而他的右手还拿着一只正在滴颜料的笔。难怪此时还不睡,原来竟是在画画。
月池心思电转,为一素昧谋面的女子惋惜——多愁善感,情感丰富;深夜在此只为作画——热爱艺术,浪漫主义;易因外貌改变对人的态度——外貌协会。她很快就得出结论,即便在情感经历上,他比舒芬丰富许多,可在为人处事上,他只怕与舒芬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