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但一个皇商的身份和一个国子监的名额,还是不在话下。是要安于现状,还是拼一个前程,就看你自个儿了。你回去好好再考虑考虑吧。”
俞昌手脚哆嗦地退下了。他出门与唐伯虎寒暄了几句,又才告辞。唐伯虎心情复杂地进门来,师徒俩都穿上斗篷,踏着乱琼碎玉漫步。
江南的冬天一样是粉妆玉砌。雪往往在半夜时羞答答地落下,红枫黄叶在一夜之间就化作玉树琼枝。天地间喧嚣之声全无,在这片小小的原野里,只有眼前飒飒的风声与身后长长的脚印。
一种湿冷、绵绵的冷意如挥不散的薄雾一般黏在皮肤的表面,唐伯虎一开口就哈出了白气,他犹疑着问道:“你打算一辈子都这么过去吗?”
月池偏头看向他:“这么过有何不好吗?”
唐伯虎道:“太危险了。官场如此黑暗,而你又有致命的弱点。”
月池叹道:“师父,我何尝不知,只是在我进京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回头路了。我只能不断地往前走,不能停歇,也无法改道。”
唐伯虎还保留着读书人特有的天真,他出主意道:“你不是说,皇上待你如亲兄弟一般吗,或者,你找个机会可以向他坦白,他应该不会怪罪你。”
月池失笑:“是,他非但不会怪罪,还会龙颜大悦,只不过,往后你就只能进宫来看我了。”
唐伯虎一愣:“什么!你是说,他会起非分之想?”
月池眨眨眼:“那就是个色胚子。”
“那、那不如诈死?”他开始苦思冥想,“或者称病告老……”
月池不得不打断他的奇思妙想,她叹道:“师父,我不过是寻常之人,天性里也有种种得陇望蜀、贪得无厌。在十来岁以前,我只想安稳度日,身体康健,所以我不顾一切逃了出来。可在见到您之后,我又渐渐发觉平民百姓的生活已然无法满足我,我不想整日劳作,穷困潦倒,更期盼生活富裕,三餐不愁,所以我跟着您读书,跟着您参加文会,希望打出名声来,在江南做一个名士或者小吏。谁知,最后阴差阳错却进了宫。”
她想到此露出一丝苦笑:“皇城是一切权力欲望的中心,处处都是拜高踩低,刀光剑影。我那时才发觉,小吏又如何,名士又如何,旁人想要磋磨我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我又不甘心起来,我要做人上人,让能决定我命数之人越来越少。与其做砧板上的鱼肉,我宁愿去当刀。我成功了,我如今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好刀,可当着当着,我却矫情地发现,我不能完全泯灭人性和良心。我既不能成为权势的主人,又不能完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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