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大步走向前去。时春望着她的背影,心如刀绞。月池坐到了嘎鲁身旁,她难得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了手抓羊肉,用小刀切成了小片,放到了嘎鲁面前:“吃一点儿吧。喝闷酒伤身。”
嘎鲁的动作一顿,随即却仰头将酒全部喝尽,重重掷了出去,酒坛在地上跌碎。他露出一点笑意,随后笑意越来越大,他大笑出来。他指着月池道:“你以为,这时的我,就会任你摆布了?我告诉你,休想!”
月池怜悯地望着他:“世兄,这儿没人想摆布你,也没人能摆布你。我只是想,陪你说说而已。毕竟在这片草原上,我只和你有亲缘了。”
语罢,她用油网将羊胸骨包好,放进了祭火中。这是白节的祭祀仪式,到了晚上,一家人要将羊骨作为祭品,敬献给火神。油网一入火,火焰登时升高。嘎鲁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默然不语。
月池在一旁轻声道:“我还没有出生时,父亲就过世了。我从来没见过我的母亲,她是在生我时难产而死。我一下生下来就是孤儿。世兄,其实我很羡慕你,你至少享受过父亲的疼爱。他在天上,也一定挂念着你。”
嘎鲁苦笑着摇头:“他不会,他不会的。他像你一样,只想着回去。为了回去,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月池问道:“伯父,究竟是怎么去的?”
嘎鲁醉眼朦胧地瞥了她一眼:“好,我就跟你说说。我爹叫程砚,他其实是个秀才,到九边来游历,结果,刚到这附近不久,就碰到了大汗出征。我额吉也在队列之中。她那个人,喜欢美男子,她见到爹之后,就把他掳了回来,要跟他做夫妻。”
嘎鲁说着说着就笑起来:“可爹怎么会愿意,他是汉人,最看不起的就是胡人,哪怕是公主也一样。可额吉威胁他,他要是一天不答应,她就一个俘虏。两天不答应,她就杀四个俘虏……你猜猜,猜猜我爹坚持了几天?”
月池没曾想到,他父母之间的事,居然会这么残酷,她突然对他爹的死因,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心中也浮现出一二的怜悯之心。可这个念头刚起,她眼前就浮现出米仓碎裂的尸身。她的心,又一次硬了下来。事涉黄金家族的私隐,更多的情报,就意味着更多的机会。
她温言道:“伯父是个善良的人,应该一天都熬不下来吧。”
嘎鲁摇了摇手指:“不不不,他还是熬了一天的。他们是第二天就成了亲。可他即便熬到了我出生的时候,也没有放弃回家。我知道,他一直在想办法捎信回去,他一直等着他的那个堂兄来救他。”
月池一愣:“程敏政?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