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傀儡。
唯一的意外便是谢神筠逼杀了太子。
“权术制衡于皇帝而言是信手拈来,于臣子却是机关算尽。如今皇后独大,他又能忍皇后到几时呢?”
帝王心术无过于权衡二字,百官和妻儿都是天子手中的提线木偶,他手里攥紧的线头就是权力,绝不会容人觊觎。
谢神筠冷笑道:“如今废后诏书应该已经下到鸾台凤阁了吧?”
沈霜野出宫之前,皇帝已经拟好了废后诏书。
——
天色渐沉,星月宫灯渐次而亮,却照不进深殿重帏。
殿中熏起了草艾,混着袅袅升腾的沉水香,皇帝面色虚白,冷汗涔涔,在半梦半醒间仿佛看见了太子。
“昭昭……”他忍不住伸出手去。
这个儿子是他的嫡长子,幼时皇帝也曾抱他于膝,教他诗书礼义。李昭很乖,目中满是濡慕,一晃眼,这个儿子似乎就长大了,如日升朝阳,灼亮得刺杀人眼。
皇帝不想看见他。
但如今这天色太暗,殿中昏沉,他忽然就想看看那暖阳再照进来。
“父皇……”
梦醒了,他看见赵王坐在榻边,苍白的脸上还有未干泪痕。
“是阿璨啊。”皇帝说,他吃力地抬手,颤得厉害,“阿璨,你来。”
他端详李璨的眉眼,这个儿子生得秀美,顾盼之间像他的母亲,唯有那双清透惊惶如林间鹿的眼睛同皇后截然不同:“……废后诏书已至凤阁,你可会恨我,废掉了你的母亲?”
李璨摇头,他只有十二岁,看上去却远比实际年龄要小,近乎稚弱:“我知道,父皇是为了我。”
“子弱母强……日后必是朝堂之祸,”皇帝叹息着说,“你母亲,可以荣养,却不能依赖。”
“儿臣知道的。”李璨低顺道。
“不,你不知道……”皇帝呼吸陡然急促,“绝不能让她留在长安,让她迁居洛阳,洛阳有行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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