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指尖捏着袋子里拿出来的一枚钱币,艾格低下头,与老板对视。酒鬼脸上那双铜铃大眼精神奕奕,看样子不算醉得厉害。
“铜币?”他问。
突然将钱币弹向酒桶。
老板手一伸,没捞住,钱币“啪嗒”溅入酒水,铜色染料一瞬褪开,酒液由清转浊,露出黯淡颜色的假.币转眼沉了底。
哪怕是在以偷盗和贫穷闻名的小镇里,也不乏有人为自己卑劣行径的暴露而低头心虚,但这大概不会发生在酒馆这种地方,事实证明,酒精能让所有无耻之言像碰杯声一样响亮。
啪一下盖上酒桶,老板慢腾腾站起来:“小子——”他比艾格矮了一整个头,腰背却有两个他那么宽,开口时像个笨重低闷的炮筒。
接连有人看向柜台边,没有人对气氛紧绷的两人大惊小怪,酒馆的闹事之徒多如野牛群经过道路上的粪便,口舌之争或者激烈点的拳头正好用来当做佐酒节目。
“你弄脏了一整桶干净的朗姆酒!”老板瞪着他。
“是的,用你那令人发笑的贝壳染料。”艾格把袋子里的假.币全部倒上柜台,清脆的钱币声使屋里众人敏感侧目。
“但还能下口,不是吗?再兑上半桶水、三两壶马尿,像他们津津有味灌进肚子里的那些一样,照样能让你大赚一笔。”说着他偏过头,向闻声看过来的一桌酒客扯了个不算明显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