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阶梯扶手。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用少量煮沸的酒液擦拭武器或伤口的人很多,但如此挥霍的用法,他们却只有在堪斯特岛上那间熟悉的诊所里见过。
等舵楼的佣工离开,两人趁着无人注意,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窗扇与面朝船尾的木门齐齐大开,满室明亮。宽敞的屋里只有一个瘦削背影,那人袖子卷到手肘,略显佝偻的脖子和腰部影响了亚麻白袍加身的挺拔。
光线充足的屋内因门口出现的两道高长人影陡然一暗,里面的人拎着装酒木桶,迟缓转过身来。
“咚”的一声,木桶砸上地板。
“医生!”伊登首先惊愕出声,“你的胡子呢?!”
要不是那双熟悉的被皱纹包裹的琥珀色眼睛正瞪着他们,他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那可是他最憧憬的一把胡子!茂密、慈祥、所有智慧又宽慰人心的话语都藏在里面!
“你的头发呢?”
艾格打量着老人的面色。他记起老人家有个不轻不重的晕船症,上船剃掉胡子能避免呕吐物不好清洁,却没想到他连头发都没留。没了花白发须修饰,老人家额头鼻侧的褶皱更显深刻,光秃秃的脑袋像只脱水严重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