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处理那具捞上来谁都不敢动的尸骨了——谁叫他们认识他呢,克里森原来和另一个水手、以及加莱三人看守同一个货舱,现在他们两个在给老伙伴裹尸,听说他们得拿五层帆布把那尸体包起来,捆上缆绳,挂上沙袋,再次丢进海里……老天,但愿这次能让加莱的灵魂安息。”
他脸上也不见了酒精惯常熏出来的红,反倒有点发白。
“谁都躲着那差事,虽然尸体被海水洗了一遍,被鱼群啃的也不剩什么了,但那毕竟是个病死的尸体……他最好不要带上那疫病回来。”
闻言,伊登感觉梦里的心慌感又来了。
推开通风口,凯里把毡帽一戴,在夜风里骂道:“上岸之前别他妈让我从酒里醒过来了,这见鬼的潘多拉号。”
爬了两步,这个老练的水手又突然把脑袋伸回来,开口提醒两个刚上船的新人。
“你们也是,人鱼水舱的活儿,意思意思得了。”
他说:“现在去那里看看,看守的人铁定一入夜就偷溜了,没几个人希望那条东西留在船上,包括我们的事务长。毕竟那是个活生生的动物嘛,就算没有腿,说不定也能像蛇那样爬呢,哪天它要是自己跑回了海里——嘿,船长一向把处罚的事情交给事务长,只要不是偷窃,没看住货物这种疏忽,按规矩顶多扣点儿薪水、挨点小罚,事务长听了,指不定还要冲你们露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