缆绳扯着脖子,啄掉的眼睛,鸟粪,还有掉下来的靴子……他吓坏了。”
“所有人都吓坏了。”
伊登没有看到尸体,光是在厨舱听了几句谈论,胃部的紧缩感就没有离开过。
离奇尸体带来的恐吓吞没了一切,他们一时竟顾不上哀悼一个室友的死亡了。凯里同样是刚从厨舱回来,他喉咙发干,不停地说着话,却几乎注意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不想忍受舱室的安静。
“没人知道他们在船长室争吵什么,我猜事务长想把很多东西——我不知道,大概是这艘船上所有古怪的东西,尸体、捞尸体的渔网、吊尸体的缆绳……或者那条志怪动物——他肯定想把所有古怪的东西统统扔进海里。”
空吊床的影子投在地板上,伊登同样不想让寂静充斥舱室。
“克里森的尸体已经被扔进了海里。”他说,“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记起那具尸体,我以为我早上看到的尸体已经是最可怕的画面了。”
“谁也不知道尸体到底是怎么上去的,没人知道。”
“……桅杆那么高。”
“克里森以前还总是对那个桅杆绞刑津津乐道,他用这个刑罚吓唬新人,吓唬不守纪律的醉鬼,我听过,不止一次,他一定没想到——谁能想到——”凯里脸部抽动,突然闭上嘴巴,舱室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