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略一蹙眉,转而看向苏青,眼睛弯成一道褶皱,“奶奶看着你们就高兴。这么多年,可算是成了。”
不知孟叙冬和奶奶胡诌了些什么,他们这青梅竹马的水分太大,根本称不上“这么多年”。
电视里的年代剧上演鸡飞狗跳,奶奶指指点点,忽觉无趣,起兴要教苏青剪纸。
剪福字,奶奶说从前也教过冬子妈妈。
苏青小心使着短圆的剪刀,趁空隙瞄了旁边的人一眼。
孟叙冬吃着切牙的冻梨,腮帮微微鼓起,斜眼回视,有股欠揍的少年气。
“冬子当年去日本念什么学校,半途而废,好在这些年踏实……”
孟叙冬搭腔:“语言学校。”
奶奶似懂非懂地点头,“没读书不等于不懂事,只要人有长处,就能在社会上立身。我这辈子没文化,也没觉得比别人活得差。”
苏青有点后知后觉,剪出字的雏形,才琢磨出意味。
“奶奶,两个在一起互相支持,只要从心。”她轻声说,不教某人听。
孟叙冬已经有两三年没来这个家了,上一回是来给老孟祝寿。老孟喝多了,“悼念”前妻,孟叙冬砸烂了酒柜。
酒柜换了新,摆着年份更老的威士忌。
整个空间高挑明亮,意大利沙发与大师设计椅相得益彰,4K 电视下叠码老 CD,电视广告透过 HIFI 音响全方位环绕。
“有时是在过度劳累后,好像身体被掏空,肾透支了?用肾宝……”
入户走廊传来动静,一个抱着零食大礼包的男孩率先出现,接着是穿套装的女人。
苏青按兵不动,听见钟玫招呼小孩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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