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边,用手小心翼翼地拽着她的裙边,他小声道:“阿姐是不是在怨我?”
李化吉看着他哭肿的眼皮,半晌,叹了口气,把他扶了起来,如幼时般,将他揽到他怀里。
“其实这婚事也没什么不好,我若嫁给谢狁,你就是他的小舅子,将来你的皇位也好坐些,这个姻亲可比什么皇叔可靠。”
李逢祥道:“若当真这般好,阿姐为何还是不高兴?”
为什么?
因她见识过了谢狁的残忍和冷酷,莫说她只是个可以被休被弃的妻子了,就是连亲弟弟,都不能叫他动一丝恻隐之心,这个姻亲又能可靠到哪里去?
谢狁双眸如炬,也厌恶她耍小聪明,因宫宴行刺一事,她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简直一败涂地,她又能借谢狁夫人这身份,在谢狁身上图谋到什么?
这个位置对于她来说,根本毫无用处。
而谢狁又是那么可怕,她几乎是发自本能地畏惧他。
她看不穿谢狁,又不敢得罪他,每次在他面前,她总是提心吊胆,眼下还尚有喘息之时,等到嫁入了谢家,就要与谢狁日日相对,同床共眠。
那种滋味,当真比与蛇共寝一榻还叫李化吉战栗,如果可以,她宁可直接把这条命押给谢狁,也好过活着的时候日日受罪。
如此,这桩婚事对于李化吉而言,既无利益可图,也不是嫁给心上郎君,还要带给她诸多折磨,她怎么可能喜欢。
可是,就算她着实抗拒,又能怎样呢?
李逢祥收不回旨意,她也收不回。
好像除了认命之外,她已无路可走。
李化吉苦笑了下,对李逢祥道:“真的没什么不好的,只是我出阁了,不能日日见你,怕你在深宫太过孤独罢了。”
李逢祥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李化吉,好像要将她的无奈,不情愿,刻进脑海里,牢牢地记住。
*
李化吉即将在深宫里度过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新年。
深深宫廷,就是过年这样的喜庆日子,也难见多少真正的欢悦,反而处处都是宫规掣肘。
这时要祭祖祭天,那时要接见百官,赐下宴席,真真就是个被摆弄的傀儡,从这个规矩,气喘吁吁地赶到另外一个规矩去。
或许是因王谢交易,李化吉失去了‘垂帘听政’的机会,不必参与各色礼仪,与繁忙的李逢祥和宫人比,倒显得清闲起来。
但对于眼下的李化吉来说,清闲是件很可怕的事,因为清闲就会让她胡思乱想,而一想到与谢狁的婚事,那总能让她郁郁一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