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鸣鸢这么一个动作让她联想到了昨晚的情形,一双大手在她头上乱擦一通,那样子哪里还有平素的克己复礼,简直是拿她当小孩子在训。
害得她目瞪口呆到在床上辗转反侧半个多时辰才睡着。
真是,逾矩!
易鸣鸢踩着鹅卵石小路,往新开的院子走去,那里是专门划给程枭的书房,离卧房有些距离,种着成片的紫竹。
叶下荆云飞,韧杆随风摆,透光显幽静的竹林中,月洞门[1]上提三个大字:松霜斋。
迈过一道石槛,本以为程枭是在勤奋地一早就开始看书,却见斋内的人扛着一袋米,正围着正中的一块巨石绕圈疾跑。
易鸣鸢:“?”
府里也不是没有石锁[2],这人为什么要扛米呢?
不知道那夜程枭起过誓的易鸣鸢正疑云纷纷。
“公主。”
程枭跑完了今日鸢晨的十圈,余光撇到有人过来了,快速把臂弯上的东西卸到地下,朝他名义上的娘子行礼。
昨晚睡得不踏实,半夜酒醒的同时他就睁开了双眼,猫手猫脚地离开了易鸣鸢的卧房,唯恐唐突,端坐冥想到天蒙蒙亮,从松霜斋旁边的小厨房搬了一袋米锻炼。
没想到这米也忒难扛了,几步下来一个劲地往下滑,就像注了水似的越来越重。
我也不算文弱书生吧,怎么连袋米都扛不住,从今往后可不能再随意起誓了,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跑十圈能解决的,公主府上套米的袋子比外头的料子好,在肩膀上都待不住,罢了,再找个粗糙些的袋子包住吧。
程枭叉着腰,和一袋负重之物斗争良久,总算想到了解决办法。
他想起当初夜晚被易鸣鸢追着跑,以为生命有危的时刻,到现在依旧忍俊不禁。
因为动作,颈间晶莹的汗珠在微微敞开的领口中向下划去,晕湿了一圈,深色的布料和
“嘭”一声,程枭半幅身子垂在床外,好在有层叠的软毯,他整个人倒在软毛中,显得平和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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