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瞬,才将鞋柜门打开,拿出里面的一双拖鞋。
梁稚识得。
她搬家的时候,遗留下的她的拖鞋。或许清洗过,鞋面干干净净。
楼问津把伞放进一旁的伞桶之中,指一指沙发旁电话,“自便。”
他因为见她发丝上沾了蓬蓬的雨雾,于是率先走进浴室,去找一张干净的浴巾。
走出来时,却见她正站在沙发对面五斗柜前,看着摆在那上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相框,一张曾被她撕碎的合影。
可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现在看来,它竟似完好如初,没有一点破损的痕迹。
楼问津走过去,极为自然地伸手,把那相框扣了下来,而后把浴巾递给她。
梁稚两手抓住了浴巾,展开,去擦自己的头发。
忽听噼啪声响,抬头看去,是骤来的一阵风,刮过了没有合上的晒台玻璃门。
墙脚处,那被她抛下的虎尾兰,窜高了好多,叶子饱满油润,绿得发亮,反映在白色的墙面之上,影子里也泛着绿意。
“楼问津。”
“……嗯?”
“你记不记得,有一天也是下雨。”
“记得。”
是在梁宅,梁稚刚过二十岁的生日,那天骤然下雨,梁小姐所有的计划全部泡汤,闷闷不乐地坐在后院的屋檐下看雨。
他是过来汇报工作,却临时被她叫住,让他过去,陪她一起。
台阶生凉,他在她身旁坐下,她托着腮,望着雨滴汇聚在宽阔的旅人蕉的叶子上,又顺着叶脉,一滴滴地砸下来。
滴答。滴答。滴答。
她突然转头,与他对视。
绿森森的雨天,拂过她发丝的风,都带着一股饱湿的水汽。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就在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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