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开口,他们就已走到了电梯口,本以为要分道扬镳,却看到彼此一同拐了进去。郑予妮先问:“去哪?”
经天说:“拿早餐。”
“今早没起来啊?”
“下雨了,路上有点堵。”他说完,轮到他问:“你去哪?”
郑予妮一笑,没作答。既然还有很长的同路,那么她便放心娓娓道来了:“街道工作就是很复杂啊,很多人在这里势力根深,受各种掣肘。就从最基础的人说,比如信.访,听群众困难是你听,挨群众唾骂也是你挨;比如执法办的,拆群众违建是你拆,挨群众动粗也是你挨。但是呢,去跟领导汇报的时候,你当然只汇报群众诉求啊,不会说自己挨骂挨打。”
“啊?真的会挨打吗?”经天担心地看着她。
“执法办的同事还是挨了不少的,”郑予妮冲他眨眨眼,“程主任比较铁腕,我们街道的企业都很好,我们没什么事。”
经天松了口气。电梯门开了,他让她先进去,两人处在只有彼此的封闭空间里,郑予妮的语气也轻松了几分:“总之会有很多难处,所以很多人为了摆平问题,就要去找领导,街道不像区直市直,权力是实实在在,立竿见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