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人,往日也称得上勤勉,可这两个月以来不知怎么了,竟似换了个人似的,终日流连赌坊之中。
虽说长夏侯府家大业大,但长子堕落至此,又有何人能顶起门楣?若再不思悔改,桑家败落是早晚的事。
黄夫子到底是外人,有些话不好直言,只冲着桑宁简单叮嘱几句。
等桑宁走后,黄夫子睡意早已褪去,脑中唯余灵感。
他随手把发皱的纸张塞进怀,阔步来到书桌前,铺展画纸,用墨勾线,寥寥数笔之间,一只胖乎乎矮墩墩的狸奴跃然纸上,说不出的灵动可爱。
勾勒出雏形后,黄夫子又用赭石给狸奴上色,动作小心翼翼,稳住笔尖,生怕碰坏了构图,功亏一篑。
但整幅画最具巧思的并非狸奴,反倒是其身侧的一面铜镜。
猫儿顽皮,揽镜自照,憨态可掬。
偏偏镜中倒映的不是动物,而是少女娇艳的小半张脸。
观者无法从这小半张脸想象出少女的全貌,但那种惊人的美丽却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感觉,让人见了便难以忘怀。
桑宁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画进了画里,从官学回家后,她边在家休养,边不着痕迹打探鸿运赌坊的位置。
她觉得桑思孺并不是赌性重的孩子,去鸿运赌坊肯定有其他原因,只是旁人暂未发现罢了。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测,桑宁也说不清。
“好盈朱,我对京城一点也不熟悉,再同我说说乌衣巷,听闻那里是最繁华的去处。”桑宁扯住盈朱的袖口,嗓音温软。
盈朱瞪大眼,“姑娘是从哪听到的乌衣巷?那地方虽说繁华,却不是什么正经地界儿,三步一酒馆,五步一赌坊,秦楼楚馆不计其数,可万万去不得。”
“我没想去。”桑宁有些心虚。
“不去就好,不去就好,前几日少爷进了乌衣巷的鸿运赌坊,夫人听了,险些没急昏过去,侯爷甚至还要请家法,被夫人拦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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