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灯, 那副血腥的、可怖的画面便会浮现在脑海中,让他经久难忘。
这么多前车之鉴摆在眼前,费东生是聪明人,哪敢得罪将军?
他抬起袖襟擦了擦额间的汗,字斟句酌道:“将军,桑二姑娘与沈既白订亲确有其事,但您在边关时, 也和桑二姑娘拜过堂啊, 要是论起先来后到,沈既白得排在您后头,又算得上哪门子的鸳鸯?”
“他也配跟孤相提并论?”谢三掀唇冷笑。
“沈既白自是不配。”费东生连忙附和。
他暗暗腹诽, 将军当年隐瞒身份与桑二姑娘成婚,按常理而言, 根本是不作数的。
说难听些,那副轻佻的态度,就跟养个外室没什么区别。
最多算金屋藏娇。
而沈既白是长夏侯与夫人亲自挑选的夫婿,品行学识样样不差,三书六礼也必不会少,那才是桑二姑娘名正言顺的郎君。
“殿下,要不了几日,桑二姑娘便会前往庵堂陪伴太后礼佛,这么短的时间,她不可能与沈探花成亲。”费东生低声提醒。
他怕将军太过气怒,行事失了章法,反倒和桑二姑娘离了心。
当初将军的死讯传到边关,桑二姑娘的养父母便像疯了似的,呼喝着闯进宅邸,拼了命地抢掠打砸,不仅是想得到金银财帛,更多的是消解心头之恨。
为了护住将军留在世上最后的那点东西,桑二姑娘将灵位抱在怀里,那家子怎么夺都夺不走,彻底激怒了桑宁的养兄。
那人攥小姑娘的发髻,用力往桌角撞去,还用镊子生生拔断了她的指甲。
费东生带人折返府邸时,看见青石板上满是血污,碎裂的指甲四散零落,而桑宁软倒在地,早已昏厥过去。
亏得那家子贪得无厌,打算把桑二姑娘卖进徐府,除了最开始的泄愤外,也还顾忌着不能毁掉少女姣美秀丽的容貌,桑宁身上都是皮外伤,不会危及性命。
养了好些时候,桑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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