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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驰心疼地揉了揉女儿的脑袋,要不是樊筠太过偏执,将宁儿掳走,他的孩子应当一直在京城长大,哪会受这种苦楚?
“您还记得都头的姓甚名谁吗?”
桑驰的记忆力向来不错,笃定道:“他叫谢三。”
桑宁点头,“姓谢的平民虽然不在少数,可这毕竟是皇姓,而新帝登位前,序齿恰好行三。”
桑驰也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桑宁的言外之意?他面色铁青,脑海一片空白,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女儿嫁的那个短命鬼,竟是高坐明堂天威难测的帝王。
怪不得新帝还未登基前便对宁儿青睐有加,一直将其留在慈宁宫小住,还亲自将人送回寝殿;如今更是让礼部尚书亲自登门游说,只是为了得到宁儿。
想起一推再推最后不了了之的选秀,桑驰抬手揉按着胀痛的额角,问:“你是怎么想的?”
“世人皆将皇权视作毕生所求,拼尽全力迎合而上,甚至不惜委曲求全、勾心斗角,但女儿不愿如此,除非陛下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否则对女儿而言,与其做三宫六院的妃嫔之一,还不如自在逍遥在侯府度日。”
她拥有天底下最好的爹娘,不会强迫她入宫侍君,因此桑宁才敢坦诚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你便是。”
桑驰走后,桑宁重新拾起绣棚,手上的绣针悬在半空,久久未曾落下。
她未曾发现,原本守在院外洒扫的婆子面露思索之色,趁没人注意,贴着墙根便离开了长夏侯府,将父女俩方才的对话写作密信,交到麒麟卫手中,不多时,便递到养心殿的案前。
谢三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像阴暗角落的老鼠卑鄙窥探着桑宁的一举一动,毕竟他本就是生母厌恶的累赘,被同胞兄弟百般防备,多年来一直活在硝烟与鲜血当中,桑宁是他生命中唯一一抹亮色,也是他最想得到的女子,每当看见桑宁,他都恨不得将其揉进骨血中,彻底让她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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