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个附近的工友也是单身汉,跟我妈表达过好感,平时碰见我就给我塞个糖或者玩具什么的。
我妈一概拒绝了,土地人民都是淳朴人,仍然好心力地帮衬着,周围没有什么流言碎语。
我见过我妈年轻的照片,真的很漂亮。
宜南多么养人啊,我想,即便我们过得不算好,但这周围的一切又有什么算糟糕呢。
……
今天要出门,她脸上少见地盖着一层妆,可皮肤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苍白而松弛,像是一张被风吹皱的纸,记录着无数个不眠之夜。
坐火车时,六人分两边对着坐。有一家叁口一起去北城旅游,和我妈闲聊起来北城有什么好玩儿的。
她说着过去看到的,给我剥了橘子一瓣瓣喂进嘴里。渐渐地,她眼里有水光,我伸手想给妈妈擦拭,她拉下我的手,妈妈的掌心包裹着我,是温暖柔软的触感。
她柔着声问我:
“央央跟妈妈去爸爸家好不好?”
“好啊,我可以见到爸爸了!”
我很开心,心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憧憬和对即将到来的团聚的期待。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妈妈早就得了很严重的病,最后免疫系统崩溃,患上了癌症。
陈瑞石认下我,余晨萍很快知道我们的存在,不知道冷嘲热讽过多少次我妈,有时我躲着给我妈打电话,她路过时高声说句“婊子”。
其实也没什么,本来这事儿我们就不占理,是男人做的孽,留下不幸福的几个女性罢了。
但我妈性格软弱,怕我在这边过得不好,她害怕余晨萍介意,狠下心来一概不接我电话,变得很抑郁。
送我到陈家不久,她就死了。她把所有的积蓄打在我的卡里,最后没有抵御住命运的风暴,死在雷雨夜,墓地建在高高的山上。
偶尔参观寺庙,山顶的钟声被我听到时,那声音是那么孤单、凄清,在暮霭沉沉中胡乱地摸索碰撞。
她最后不让人在碑上贴照片,她说她老了,不好看。
只是一定要刻上她的名字,我妈从不嫌这个名字土气,她说这样,我无论怎样都会围在她的身边。
杨荷花
她叫杨荷花。
其实我不姓陈,我原本就叫杨水央。
哥哥不太情愿让我独自一个人去祭拜我妈,他说雨天阴气重,所以有时他跟着,有时就让我缓缓先不要去。
我想,我后来过得这么好,再也没有挨冻过,也不知道我的妈妈在棺材里躺着冷不冷。
……
自8岁那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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