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舅舅?”北棠虚眯着眼,“小师傅,你能否送我去城北家中,就说劳烦北家家主……劳烦祖父写信与舅舅……”
小和尚沉默,微微俯首,双手在胸前合十。
北棠渐渐闭上了眼。
大雨之中,只剩宁静。
白雾愈发夸张,将那小和尚团团围住。
斐守岁看向正房的门,瞥一眼房内,便朝北棠走去。
正房是争吵之声,走得越远。声音像回声荡在斐守岁的耳边。
空谷作响,白色的大雾绕上斐守岁的腰肢,挥手散去,复又缠绕。
朦胧的雾里,却见北棠挣扎着起身,她与小和尚不知说了什么。
小和尚一脸惶恐,推托着北棠。
“施主万万不可!”
北棠疲惫地迎合一个笑容:“有何不可?既不背对天理,又不有愧父母。只不过可怜了他,还在山脚等着我……”
“施主?”
小和尚不能拉住北棠。
只见北棠一瘸一拐地背离游廊的方向,走进了旁边的竹林。
大雨。
幻境的大雨从未停歇。
雨点打在竹叶上,打落女儿家的发钗。温吞的水揽着白珍珠,一摇又一晃。
淋着雨,不知要走向何方。
北棠扶住一株开了花的老竹。雨水在她的眼睫外流淌。
“竹子开花,命不久矣。”
她脚踩石板路,转身笑对,“小师傅,还是算了吧,一切有命,一切皆为相。”
慢慢地女儿家说完,头也不回地隐入竹林之间。
斐守岁与小和尚一同站在游廊下。
“阿弥陀佛,”小和尚合十,“终究是施主之命。”
命?
斐守岁去看半截身子在雾里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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