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个姑娘与一妖怪许下了真心。在幻境里北棠也曾叹下一句,大致是可怜了一人,在山脚等着她。”
“非人而是妖,花越青?”
“再加上阿紫客栈,江姑娘,”斐守岁笃定道,“那个与北棠娘子许下真心的妖怪,十之八九就是花越青。”
话落。
只听监牢中的假北棠讽道:“可怜了她,逃了发配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捆着绑着送去了墓里。她倒好一死了之,轮到我的阿姊替她受罪,替她再死一回。”
因那几句话,假北棠的面相完完全全地变了。
一个弱柳扶风只会哭啼的妇人,眼下正双手叉腰,衣襟半开,似是泼辣,她厚重的袍子下露出洁白的腿。
若细细对比,那条腿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贵夫人,人常习武,方有这般结实的曲线。
不过习武之人,皮肤不该白得透血。
假北棠掸掸手,正要抬脚,旁边的北安春拉住了她。
老妇人坐在枯草间,泥水糊满了她的手掌。一张老泪纵横、风霜随意的脸现在假北棠身下,没有半分富贵人的样子。
她一下子抱住假北棠的腿,泥水顺着手腕流落,拶刑之手攀住,颤抖道:“姑娘,我听到你不是北棠了!你不是北棠,你却嫁入了我薛家,你!你不能走!你不是北棠,你就不能轮得到‘特赦’二字。你走了谁来陪葬?谁来陪我的葬!”
“陪葬!?”假北棠猛地一蹬,却听老妇人渐渐疯魔的话。
“不,不成!”
北安春死死不愿松手,“我纵容阮二姑娘不过是承了她的心心念念!我被你们北家抛弃下嫁薛家时,你们可有怜惜过我一回?我在薛家生不如死伺候公婆,你们北家可有我的一间草房!老天爷啊,就连我儿都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还管什么阮家姑娘,那小蹄子有贼心没贼胆,阿斗配阿斗罢了!”
“你知道吗,姑娘,你知道吗?北家抄家前,我还找薛家主求情了呢,可他却说我吃里扒外,说妇人就是没有眼见。我的眼见?我能有什么眼见!求了这大半辈子,无人疼我,无人点我玲珑嫁妆,夫君不爱,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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