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实在是无聊透顶。”
“是……”一字沙哑诡异的声音穿透马车,打在四处雪地,“是怕贵客,听了我的嗓音……”
吞咽声格外明显。
“怪罪于我。”
斐守岁立马回:“此言差矣,嗓子是嗓子,与为人处世无关,老伯岂能这番想。”
客套话流入弓背老鳖身侧,老鳖一颤身,语调还是那般鬼魅:“那前几位来的大人也是这般说的,可后来……”
“后来?”
“后来……那些大人们住久了,也就说起一样的话。”老鳖的脖子缩了缩,愈发小了声嗓,“不过大人们说得对,我这嗓子还是不开口的好……”
斐守岁笑着回:“敢问老伯,那些个大人所住之地……”
“一样的!”斐守岁的话被打断,听那个老鳖说得忽然快起来,“大人们都住一样的屋子,在镇子的东北角,那……那百衣园的斜对面,叫腊梅的院子。”
百衣园……腊梅院……
老妖怪套话一句:“腊梅院倒是雅致,却不知这百衣园是什么地方?平日吵闹否?前头绯红衣裳的顾大人可不喜嘈杂,若是来往车马多了,他都嫌烦。”
“这……这……”
见到那佝偻的脊背,是低眉顺眼的一张脸,就算死了也无人在意。
老鳖惶恐道:“大人这可怎么办是好,那百衣园是戏曲班子,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来镇子里表演人偶戏,今年还是县令老爷刻意为着大人们请来的,这要是扰了大人清静……”
“戏曲班子?”
“是了,大人,百衣园虽是唱戏的,但上台走的都是木偶,由着台后唱戏配曲,”老鳖牵着马绳的手僵红,“小的家中老幺就很是喜欢这种木偶戏,昨夜里他还吵着要去看呢。”
一提到家中之人,老鳖的语气都上扬不少,可惜还是盖不过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