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溢出清香。若非面前浮着一只木头物件,他真就要被此情此景骗了去。
骗得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更无方才海底的挣扎。
他轻笑,若在海底他放弃了自己,这神是否会袖手旁观看他死去?
会的。
斐守岁从不寄希望于他人。
拍去身上的水珠子,又拧了把长发,斐守岁手指勾了勾,槐树枝松了腰肢。
湿透的衣裳暂且无法打理,守岁掐诀感知体内仙力。果不其然,如他所料,仙力无法被他吞噬。这神的手笔也不过在他身上放了一样东西,所谓的赠予,仅是怜悯,从不带世人逃出苦海。
垂眸。
是悲惨让神更加慈悲了,他是知晓的。
也就不愿再想神。
斐守岁慢条斯理地走着,他走向心识海中央的槐树。
槐树还是老样子,一尘不变,站在蔚蓝之中。千年前,斐守岁初次来此,它就是一棵高大的树。
树冠遮蔽日月,唯独守岁渺小得好似一粒灰土。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可那时的斐守岁并不这么想,他只知道有的树能长这么高,而他只有小小一株。高处远望总能比他看到的更多。自是从那会儿起,斐守岁便立了决心,并非什么几百年长几尺的心,只是他想就算矮如青苔,也该不卑不亢。
他从未有真正低下头过。
他的心,一直站在那里,笑看神佛。
想着想着。
斐守岁赤脚踏入土地,脚腕的玉环轻响。他的脚掌碾碎了湿土,留下一串痕迹。阴冷的水抽离开,一切回到暖阳之中。
呼出气来。
斐守岁倦了意识,他侧过脸打了个哈切。
好困。
见守岁颓丧着面容,将手掌贴上树干,他试探心识里是否还有异客,就怕神在远处遥望,再给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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