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法是女仆和她服侍的那位大小姐私定终生,后来公爵为了举办仪式又把大小姐抓了回去。为了给她报仇,女仆才忍辱负重呆在公爵身边,假装自己也是狂热的深渊教徒,足足等了二十年才等到告发公爵的机会——你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赛缪尔的记忆里浮现出了女仆的脸,浮现出了她徒手掏出公爵内脏时疯狂的眼神,以及轮椅上的小姐在旁边拍着巴掌欢快地笑着的神情。
原来在这条道路上,她们的故事是这样。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他慢慢地、慢慢地说,“……二十年前,那位公爵曾经想把他的女儿嫁给我。他说只要我成为他们家的人,他就愿意尽他所能地提携我。”
“还有这种事,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崔梅恩惊讶道。
“嗯。”赛缪尔回答。
说到这里时他又停了下来,眼神投向远处,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接着说:“我在噩梦里梦见,我没有拒绝他……我答应与那位小姐结婚。”
崔梅恩仿佛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就踹了我,是吗?”
赛缪尔的手指猛地揪住了她的衣服。
这次从记忆深处浮出水面的是公爵的面孔。
公爵长了张一看便知长期沉溺于酒色的胖脸,又因着疾病的缘故,脸色总是酱红色的,如同腐烂的内脏。
他对着赛缪尔露出满意的笑容,嘴在红得近乎发紫的脸上撕开一道上翘的弧:“卡伊先生,我很欣赏你,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令我满意的女婿。”
答应与公爵之女缔结婚约的那晚,赛缪尔喝了很多酒。离开公爵府之后,他没有立刻赶回圣殿,而是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上。
他记得自己想了很多,小旅馆里崔梅恩羞涩的笑容、购买牛奶时两人心照不宣的眼神和划过掌心的手指、相拥而眠时她恬静的睡脸和轻柔的呼吸、母亲将带血的钱袋塞进他怀里时颤抖的手、绞刑架上被风吹得微微摇晃的躯体……那时他坚信自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只要崔梅恩不知道。
“……我不敢告诉你。”他轻声说,“我当时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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