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冷静如宋祁越,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别闹腾了,我不卖你。”他眉眼含笑,“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这钱袋子里的东西,就都给你了。”
但小男孩却警惕的看着宋祁越,把手里的钱袋子又攥紧了些。
他不相信面前这个男人。
老乞丐不止一次的同他说过,那些穿着华贵长裳、佩戴奢华饰品的内城中人,大多都极擅于蒙骗人心。
他们最会花言巧语,让流民们充满希望后,又将其弃之敝履。
如若见之,能跑则跑。
想到这里,小孩子哭丧着脸,内心颇有些哀怨的想着:
可是老乞丐爷爷,你没有告诉我,到底该怎么跑啊!
片刻后,他才挺起了腰板,犹豫着问出声:“爷您要问什么?”
宋祁越摩挲着指节上的老茧,含笑着一股脑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从钰芦坊开始往更深处的流民,是否有正常的受到京兆府尹关照?为什么此处白日里无人出行,却都在夜晚现身?你们平日的生活来源是什么,有去与京兆府尹那头核实吗?”
小男孩:“……”
面前的这个男人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就是个还没到他腰间的孩子啊!
这么多问题,换作老乞丐,也不能全答出来吧!
小男孩皱着脸垂头,全身心都表达着无助。
但宋祁越却并未松口,只是含笑拎着他的交领,默默的等着回答。
半晌后,小男孩眼见沉默无用,便拳打脚踢的又扑腾了两下,随即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老乞丐说过,我们现在所居住的,是被天子抛弃的地方。钰芦坊前面的那些流民,都是被打怕了、打服气了,才会甘愿的成为傀儡,替那些人装出一副和谐美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