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的一切确实显得拿不出手,包括刚才被嫌弃的炊饼、身上穿的灰棉服。
他还不能很好地掩饰与控制情绪,此时稚嫩的脸上隐隐有几分难堪。
眀冀皱紧了眉头,和小大人一样,问道:“要我做什么?生火?拔毛?还是烧烤?”
水鹊和涂钦午面面相觑。
涂钦午还在梗着脖子逞能,“你别担心,我会的,我琢磨一会儿就会,用他个坏蛋……唔唔!”
水鹊捂住了涂钦午的嘴巴,扭头对眀冀说:“全部,全部都要帮忙。”
他们从看守思过崖的师兄那里借回来打火石。
等眀冀在山间的小瀑布边处理完整只雉鸡,艾绒一掩,火石一打,便升起炊烟来。
水鹊被对方利落的动作震撼到了。
真、真厉害呀……
小孩子的不愉快过得很快,一阵风就吹没了。
他忘了早上被眀冀在墙边吓的一跳。
和狸奴拱人一样凑到眀冀身边。
水鹊哼哼:“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的……”
他想起来自己没说完的交换条件。
“你今天帮了我这个忙,”水鹊大方道,“那我过冬制新衣的真红六金鱼锦、杂宝织金绫那些都分你一匹!”
他生火烧鸡不会,说起那些用来做漂亮衣服的布料,倒是如数家珍。
眀冀愈发觉得自己方才的难堪实在没有必要。
对方只是一个天真的被宠坏的小孩而已,又比自己年纪小。
他摇摇头,“不必。”
不过是生火烧鸡,这点功劳抵不上那些名贵织锦。
眀冀觉得衣服只要能穿,足以蔽体便好,他早早下了决心,往后要一心向道的,就像他父母说的那样,修道不必求于外物,在意这些做什么?
他早慧,自己开导了自己。
回头看,水鹊和涂钦午已经毫不客气地撕扯鸡腿肉,大快朵颐了。
烧鸡的时候,他们没借到调料。
思过崖这种地方,哪里找得到调料?
因此这山鸡是平淡无味的。
看来是真的饿了。
眀冀摇摇头。
………
微生游意急匆匆赶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
落日熔金,火烧云一大片一大片。
他和看守思过崖的同门打过招呼,足下轻点,自如地飞跃铁索栈道。
堂弟没有他想象中那样躲在角落里哭鼻子。
而是睡在灵玉床上,狐裘斗篷当被子卷着,三个小孩依偎,头和头靠在一起睡着了。
水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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