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好啊。我不埋汰你。老女人也是女人。老百合也有春天。”冲了澡,烧了水、喝着茶,俩人唠嗑。林守烨说:“我瞅见过龙,六岁时候。可我怎么跟人说人都不信。”姬平静说:“我信。”
“真信?”姬说:“嗯。有的事儿,你说破嘴,人也不信。可不管咋地,总有人信。”五岁那会儿,在十道髓,有一天下午,那是腊月,姬丛椋一人出门往西再往南,那儿有一块水塘,当时冻了冰,她拣小石块扔出去砸冰玩儿。
她小时候总是孤零零的,她喜欢一人呆着、一人玩儿。人一多,心就乱。她砸出一个洞、两个洞。喀喳砸出第三个洞,洞里冷不丁飞出一东西,腾空而起、直冲上天,活的,长条形,半米长,全身金黄,还发红。
好像有四条腿,在空中乱踢腾。没翅膀,但真的在往天上飞,一边飞一边扭身子。姬丛椋吓傻了,咕噔坐一屁股蹲儿,张着嘴抬头望,期间那龙回头往下瞅过她,眼珠放光,眼神悲凉,后来她跟旁人说她见过龙,人都笑,还说她脑子坏掉了。
本来没有坏,说的人多了,也便成了真。讥讽多了,加上年岁久了,她难免有个提抓忘事儿、口误之类“脑袋坏掉”就慢慢坐实了。
加上现在绝经又来经、见男的就想上,她自己都怀疑她真出毛病了,现在,面对萍水相逢的男人,她没说这些。有些话,不说也罢。说了又能咋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欻拉、欻拉,小赖一寸一寸挪着脚步。黑暗里,这个身影敦实厚重、稳当可靠,可现在已经累得散架。身上所有电能都被车站大包耗光。他已没劲儿再去幽会。可毕竟心里有份牵挂,嘎嘎甜。一想起跟姬婶儿的缠绵,年轻的胸腔子里头就暖和得发飘。
他摸黑走进自家筒子楼楼门,漆黑一团。勉强跺下脚,楼道声控感应灯没亮。“肏,又坏了,许是腿软没劲?”正纳闷,忽然迎面好像猛挨一掌。
他失足摔下,脑浆崩裂,黏乎乎流一地。楼梯间腥气蒸腾。他的魂灵从肉身瓢起、浮在楼道顶暖气管子旁边儿,瞅着楼道里发生的事儿黑暗不再那么黑了。
勉强能瞅见自己的尸体歪在楼梯上。仔细瞅,楼梯往上头并没旁人。俺死啦?漂浮在楼道上空的小赖瞅着自己出事儿,胸口难受,憋屈得慌,却无能为力。
他想赶紧下去拉起自己,可他降不下去,就是说,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过了一会儿,一屄端一小铝锅进楼门,小锅里装着热豆浆,小锅盖反扣、上架油条。
小赖认识,此妇兰姓,三十,寡居,住他家楼上,只见她一脚踩上滑腻脑浆,噗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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