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车上,空气因雨水的清洗变得洁净。沈时晔降下车窗散着酒气,顾影侧脸被按着贴在他胸口,鼻尖闻着他衣料上的幽香,她好像也有些醉了,终于开口讲自己苦苦隐藏了多日的困境。
“沈先生,我想过,我真的想过,我不是鲁莽去做这件事的。”顾影在他膝上直起腰,“和我导师一起竞争会长的还有其他候选人,他们一定会为我推动这件事。还有,现任科学院院长嫉恶如仇,他曾经带头揭露了阿兹海默症造假骗局。这一次,我不是以小博大,而是看到了赢面,才敢下重注的。”
沈时晔摩挲着她后腰,冷静地接上话,“可即便这样,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博士生与导师绑定得太紧,你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顾影顿了顿,干脆地承认,“所以我没想过要全身而退。欧洲北美容不下我,我就回东亚,东亚也容不下我,去南美、北非那些第三世界国家也可以。只要能继续做研究就好了,我并不在乎在哪里……”
“不许不在乎。”沈时晔在她腰后一拍,截断她的话。
顾影一愣,被他抬起下巴,对上他深邃沉静的眼。
“你是天才级的研究者。天才,就应该站在学术的最高殿堂,推动智识的边界,著书立说,等着死后被写进教科书。”
哪有这么夸人的……
顾影抬了抬屁股,嘟囔一句,“你咒我啊。”
“不是咒你,是让你想好,将来上教科书的时候,要留下哪一句名人名言。”
他说这句话,带着一种本该如此的一锤定音。五天后,莫里哀cellarius上的论文被撤稿。十天后,顾影回到伦敦,在私人酒会里见到掌握学术期刊半壁江山的princip集团少东家、以及顶刊nsc的主编,才懂得沈时晔这一句话的含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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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酒会办在皇家植物园的一个小展厅内,一走进去,透明的玻璃罩里是一株顶天立地的热带植物,叶片间吐出火红的花舌。花叶背面,nsc的主编正端着鸡尾酒杯对老板上cellarius主编的眼药,“lancet太执着于追热点了,今年cellarius有十二篇论文撤稿,固然是作者的责任,也有lancet太急功近利的原因。”
其实,cellarius和nsc作为业内两大顶刊,针锋相对地打了几十年的擂台,谁没有为了制造大新闻而抢发过争议性的论文呢?非要说,是cellarius今年运势不太好。
nsc之前收过顾影的论文稿件,故而也识得她,举了举杯,识趣地让出了位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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