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在你手里被呼延昭劫走,”两人往驿站走去,方喻随意问道,“纪云山有没有怪罪你?”
刘赠摇头,低声说:“是我大意,让许编修你被呼延昭带走。何况,之后我私自延报消息,将军才没能及时追上来。”
“许编修,你莫要怪我。”他歉意道:“将军那日与崔氏一派、突厥人在宫中对峙,稍有不慎便可能全盘皆输。后来事局平了,我才敢将您的消息报给将军。”
方喻进了驿站,闻言漫不经心回话:“后来我也与纪云山联络上了,不是么?”
那雪鸽是刘赠养在身边的,极其通人性,纪云山能顺着呼延昭的脚步寻到方喻,还多亏了那两只雪鸽。
“不一样,”刘赠轻叹了口气,又笑着说,“许编修,我终究对你有愧。”
“并不是将军有意拖延,是因为我,你才落入险境。”刘赠道:“许编修千万不要责怪将军,他自知晓呼延昭的行踪后便日夜兼程赶来……”
方喻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心内觉得有几分好笑。
纪云山身边的人……似乎都在琢磨着同一件大事,偏偏这件事还不能宣之于口,只能如此欲盖弥彰地明里暗里提醒,生怕方喻听不明白一样。
果然,刘赠想了想,又补充说:“将军对您一片真心,我们都看在眼里。”
驿站的仆人迎上来,接过刘赠手里还在滴水的伞,躬着身低眉垂眼地请方喻往里走。
“将军还说……”刘赠顿了顿,才继续道:“等擒了呼延昭回去,他想——”
方喻视线无意间掠过那驿站仆从,忽然眸光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