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初升,去大坝镇的乡镇班车已经满员,周明坤混在满是汗臭味和霉味的大巴车上, 一晃一晃回了镇上。
临行前, 云遥让他想办法进她家看一眼,最左边的一间屋子有没有人——试探一下,二小姐还在不在世……
云遥觉得是在的,以阿爸对妈妈的在意程度, 定不会让她香消玉殒。确保妈妈再也跑不掉之后, 阿爸经常在农闲的时候出去给人干活, 有时十天半个月不在家,回来就能改善伙食,妈妈吃肉,云遥刷锅的时候也能喝点肉汤。
妈妈的腿断了, 血液不再循环,为了不萎缩, 阿爸找了山里的大夫, 开的草药方子,每晚泡脚按摩——一开始是云遥每晚给妈妈洗澡泡脚按摩,她出去上学了, 就是阿爸来, 一日不曾落下。
在镇上的汽车站下车, 周明坤爬高山, 过悬崖, 走吊桥, 再上上下下几个山坡,站在山头望见远处升起的白色炊烟, 就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大坝山旁边有条坝坝河,就是这条河冲积出来的几小片平地,养育了这里一代又一代的人。
山路曲折,外人进来不易,这里的人也不愿迁出,扶贫资源少得可怜——因为扶贫物资进不来,只每年有几个政府安排的支教老师到村里小学教学。
一小块平地就是一个小村落,周明坤的周村和云遥的余村距离不算太远,就两个山头的距离,他先去了云遥的余村。
日头高升,村头小路两侧的宽叶大树亭亭如盖,阳光如鎏金浮动在石头铺就的路面,时不时有扛着锄头的农人三两结伴行走在树荫下,三四十左右的男人女人,聊的除了禾苗的长势,在水田里放了多少鱼苗,还有哪家的娃子到了成亲的年纪一直找不到,哪家的媳妇前些天又生一个,现在还没通知,不晓得要不要办酒席。
一边聊着媳妇不好找,彩礼年年涨,一边叹息说生的又是个女娃娃,还是得再生个带把的,家里没个顶梁柱可怎么行。
倏然注意到身后跟着个年轻男人,聊天的妇女吓了一跳,当即抬起锄头高声质问:“你不是我们村的,你是哪个地方来的?”
许是与世隔绝的原因,又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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